千年古画里的 “秋日私语”：看北宋画家如何用 “蟹爪树枝” 画出深秋孤寂与人生哲思

• 作品名称：《树色平远图》
• 作者：郭熙，北宋时期著名的山水画家，字淳夫，河南温县人，活跃于宋神宗熙宁至元丰年间。
• 尺寸材质：绢本墨笔，纵 32.4 厘米，横 104.8 厘米。
• 现藏地点：美国大都会美术馆。

• 画面内容：描绘了河流两岸树色平远的景色，以河为界可分作前后两部分。前景画河流近岸，平地坡石上生有古树数丛，枝干盘曲伸张，树上枯藤缠绕，垂蔓点水。开卷处为远山野水，次而出现坡陀老树，冈阜上筑有凉亭。画面中还点缀有拄杖的老人、携琴捧盒的仆夫、水面的小舟和飞翔的野凫。

• 艺术特色：采用平远构图法，使画面空间显得开阔而均衡。墨色浓淡变化丰富而微妙，山石笔法灵活多变，树干以 “蟹爪” 笔法勾勒，树似鹿角蟹爪，体现出郭熙山水画的典型风格。

• 作为赠别礼物：一般画史研究者认为《树色平远图》是郭熙为好友文彦博隐退所做的赠别礼物，绘于 1082 年或者 1083 年。文彦博是北宋贤相，与郭熙交情深厚。郭熙借此画既表达了对友人隐退的祝福，也寄托了自己的江湖情思。

• 体现宇宙观与生命情调：郭熙在《林泉高致》中强调 “可行可望可游可居”，《树色平远图》将这一理念化作可触摸的视觉叙事。画面中简淡朦胧、烟岚缥缈的江湖，是郭熙心中的理想江湖，也体现了北宋文人 “不下堂筵，坐穷泉壑” 的理想，展现了士大夫的宇宙观与生命情调。

• 与李成画风的渊源：郭熙早年师法李成，《树色平远图》中冷木的画法借用了李成蟹爪皴的表现形式，如同蟹爪般锋利的树枝树梢，将深秋季节的寒冷孤寂味道表露无遗。但郭熙又在李成的基础上融会贯通，开创出了自己的风格。

• 宫廷画家的另一面：郭熙作为北宋宫廷画院魁首，其代表作《早春图》表现出一种宇宙永恒的稳定感和生命力，像是在赞颂北宋帝国的活力。而《树色平远图》则呈现出完全不同的宇宙气象，更具性灵之气，让我们看到了这位宫廷画家除了服务宫廷之外，内心对自由江湖的向往和追求。

• 后世影响：《树色平远图》的 “平远” 构图打破了唐代青绿山水的装饰性，开启了文人寄情山水的写意传统，其 “三远法” 理论对后世影响深远，从元代倪瓒到明代董其昌，皆可见其遗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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